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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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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丫頭,我走了,丫頭,我走了……多久沒聽見他喚她一聲丫頭了,夏若低頭看著腳尖,眼前的 黑色皮鞋漸走漸遠,她才擡起頭揉揉酸澀的眼角,竟看見他幾個身影,再一揉才發現……落淚了……怎麽能流淚呢,夏若自言自語,突然也想文藝一把,就讓風帶去我為你流的眼淚。

孟知衍的車跟著她到了公寓下,直到看見那個男人時轉了方向。

夏若去了超市買了菜,照著電腦上的菜譜做了幾個看起來可口的小菜,悶了鍋米飯,他回來時飯菜已經上桌。

“快去洗手,吃飯了。”

傅淩宸出來,她已將飯盛好,腳步慢了一個拍子坐下,這樣的夏若讓他覺得不踏實。

“怎麽不吃了,傅淩宸,你敢嫌棄我做的不好吃。”

筷子一抖,青菜掉在桌上,夏若的眼神若如刀子,早把傅淩宸射死,他放下筷子盛了碗祛火的湯遞過去,意思在明顯不過 ,夏若接過笑嘻嘻的喝完,竟然忘記放鹽,她都在做菜時想什麽。

“真難喝。”

“難喝也是你做的。”

是啊,難喝也是她做的,就像面前的男人,把別的女人肚子搞大,也是自己選的,有什麽好抱怨的呢,這一切都是自己自 作苦吃。

“傅淩宸,現在我正式問你,你和喬雨清滾過床單嗎?不要騙我,也不能騙我。”

傅淩宸正色,直視著她好一會才開口:“沒有。”

夏若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,聽見沒有也這麽難受,似有螞蟻在骨頭裏鉆,難受的要死,“你確定沒騙我?”

傅淩宸心跳漏了一拍:“若若,你怎麽了?”

“呵呵,怎麽了,我也不知道怎麽了,對了,喬雨清懷孕了,你知道吧,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,可是你陪著她去的醫院。 ”夏若的話似是自言自語,又似是在喃喃,很輕很輕仍一字一句的落在他耳裏,初時的驚訝到最後變成了恐慌,熱騰騰的湯被 打翻,流了一桌的湯汁,散發在空氣中。

“若若……”

“傅淩宸,你果真好像的,你混蛋。”筷子砸在他頭上“啪嗒”一聲落在地上,牙縫裏蹦出的音顫抖的不像話,為什麽要 哭呢,不過就是遇見狗血的劇情了,哭什麽呢,有什麽好哭的,她是夏若啊,堅強的可以單槍匹馬闖南走北的夏若啊。

“傅淩宸,你怎麽不解釋啊,姑姑等你解釋呢,說那孩子不是你的,說啊,說啊。”

她猶如困獸一樣的發瘋,傅淩宸將她鉗制在懷裏,不說話抑不吭聲,任她打罵,她咬著他的手背,漸漸累了,伏在他胸口 ,沒有眼淚也沒有喘息不止,靜靜的開了口:“大侄子,姑姑累了,放手吧,我想去睡會。”

傅淩宸神色不動的放了手,她走進臥室悶頭蓋上被子,他在門外,隔著一道門:“若若,孩子的事情以後我會跟你說,事 情不是你想象那樣,別多想。”

她真的沒有多想,倒床就睡,為了那個男人她過的夠傷神了。

潛意識裏她是相信他的,所以,這一次,傅淩宸你絕不能讓我失望。

夾在她和喬家恩情之間的男人,他心裏的苦又該如何訴說,她該是體諒的。

那晚傅淩宸在陽臺上抽了許久的煙才回了臥室,她睡的很熟,蜷縮在寬大的床上,只是眼角的痕跡……是他的錯……孟知衍說的沒錯,她帶給她的痛苦多餘快樂。

…………“小姐,傅先生來了,在樓下。”

喬雨清上妝的手微滯,對著鏡子:“嗯,我知道了,馬上下去。”

鏡子裏的女人肌膚賽雪,朱唇皓齒,長長的卷發在發後盤成一個髻,打開沈木的盒子。

傅淩宸背手立在喬家的水晶燈下,墻上字畫上的筆跡讓他陷入回憶。

喬雨清搖曳著身姿站在他身後,一身水藍的旗袍,紅唇輕啟:“都這麽多年了,你還能認出哥哥的筆跡。”這幅畫是昨天 她央人掛上去。

傅淩宸轉過身,臉上平靜,望著她的眸子卻很遠很遠:“雨清,不管什麽時候我都不想雨書成為你手中的砝碼。”

喬雨清笑,掩飾下自己的苦澀和酸楚,素手撥動發髻上的發簪,對著眼前的男人揚起一個絕美的微笑:“淩宸,我漂亮嗎 ?”

淡紫色的碎鉆發簪,是他五年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,因為太漂亮太珍貴了一直舍不得帶,今天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帶……亦 是最後一次。

“漂亮,雨清,你一直都很漂亮。”他從不吝嗇的誇讚。

“可是淩宸卻不喜歡,再漂亮又有什麽用呢。”她像個孩子不高興般的埋怨語氣,將所有的砝碼用盡,也將他們之間的情 誼利用的幹幹凈凈還是沒得到這個男人,她賭夏若敢不敢去質問,若是沒有,她便贏了,但結果顯而易見,她輸的很慘,站在 眼前的男人,眼底最後的疼惜不過是看在喬家的恩情上。

蓮步微移,站在窗口,再燦爛的陽光也照耀不進她的心裏:“她定是嘲笑的吧,嘲笑我的不自量力。”拿著不知是誰的孩 子冒充,小腹中的孩子一天天的長大,她沒睡過一夜的好覺,夜夜都被噩夢驚醒,昏暗潮濕的車庫,男人的粗喘聲,淫穢聲, 嘲笑聲一波波湧來將她淹沒,她猶如困死的鳥獸,絕望的對著黑暗,算計了一切到頭來也將自己搭進去,“雨清,她還不知道。”傅淩宸平靜,不然也不會發飆,抓的他一脖子傷痕,那個女人的小爪子只有自己想收起的時候才 會收起,不然定攪的翻天覆地。

喬雨清愕然,“淩宸,你寧願讓她受到傷害,也要堅守對我的約定,怎麽這麽傻?”傻的人又何止他一個,她不也是傻到 了家,“若我這時候告訴傅伯伯我懷孕了,你猜我們會怎樣?”

“你不會這樣。”

她的手描著窗框,眸中帶笑:“為什麽不呢,我都能拿著孩子去威脅夏若,又有什麽做不出來呢。”所有醜惡的嘴臉她都 扮演過了,還有什麽可在乎的呢。

“雨清,不要糟蹋自己,其實淩琪……”

喬雨清急急打斷:“你想說他喜歡我是嗎,我早就知道了,很早很早……”拿著送自己的禮物假裝告訴她是淩宸送的禮物 ,只為了看她展顏一笑,會在深夜帶著她去吃名街小吃,卻喊著說是自己饞死了……只是這段感情註定沒結局。

“雨清,若是你想生下孩子,我可以送你去美國。”

似乎現在的自己除了離開,已無路可選,只是美國,離B城真的太遠,離你也太遠,遠到可以忘記曾經的一切嗎?

番外之喬雨清哥哥離開之後,她的生活中便多出了一個傅家的哥哥,她也逐漸成了他的小尾巴,只是這樣簡單的親情在時間的長河裏漸 漸沈澱成了愛情,從起初的驚慌失措到最後的淡淡幸福,一直不是只有她陪在他身邊嗎,年幼的自己自信的這樣告訴自己。

她想自己是特殊的,每一年的生日,不管多忙都會陪她過生日,也是這樣美好的小幸福,才會讓她迷失了自己,更想要接 近光源,並肩站在一起。

美國養病的第一年,她終於鼓起勇氣表白,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竟有些記不起,只記得當時他的眸子很黑很黑,似要將她 吸進去,她羞澀的垂下眼瞼,然後他什麽也沒說,只是撫撫她的發,她卻傻的小鹿亂撞的以為成功了,如今想來著實是可笑, 他不過是在顧忌她的臉面,她卻傻傻的當做了歡喜。

回國後,知道夏若的存在,她變得更不像自己,拿著對自己的寬容無數次挑戰他的底線。

那晚酒店,她惡毒的計劃好一切,不知廉恥的獻身,甚至還在茶裏下了藥,以為萬無一失,卻算漏了那個男人為另一個女 人守身如玉的心,她看著他跌跌撞撞的離開,滑坐在地板上,冰涼的夜晚,她一人站在巷口,也是那天晚上,自作自受的自己 被三個男人輪X,陰冷潮濕的車庫是她這輩子的傷,任她怎麽哭喊……身體上的痛苦永遠不及精神上的折磨,當刀片劃過皮膚,她想自己是解脫了。

醫院病房裏,他愧疚的眼神又讓她燃起了希望,傅父的話一字字落在心底,在心底告訴自己,再卑鄙一回吧。

報紙順利的登出他們訂婚的日期,她卻越發的忐忑,終於在一個月後從醫院出來,那天的陽光很燦爛,她趴在醫院的長椅 上哭的幾乎暈厥,要麽生下孩子,要麽打掉以後難以受孕,這樣的結果任誰也接受不了,剝奪了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。

但她又怎麽能生下那個孩子呢,她的父親是誰呢,往後的日子只要一看到她便會想起那個冰冷潮濕的車庫,分分秒秒的折 磨自己,她怕自己遲早會瘋掉。

最後她還是沒打掉,因為那個男人逆著光說要做孩子的幹爸爸,只是幹爸爸,怎麽能夠甘心。

再次放任自己膨脹的野心,她得到的是什麽,不過是將那個男人越推越遠,如今,終於只剩下自己一個,她都是自作自受 ,半夜睡不著好幾次想要推開門問問爺爺,她該怎麽下去呢,又擔心他聽到後承受不住。

喬雨清,你的人生該如何走下去,孩子又該怎麽辦呢?

又要跟你們說明天不更,後天更,真不好意思,用評論砸死我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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